三十

    唸著如咒語般讓人無法聽明的話，只見黑狼的額頭前端被掌心碰觸的位置泛起光芒，孫翔害怕對方真的會將卻邪帶走，那麼他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不自覺恨起身旁的人來，若不是劉皓，他根本就不會處在這樣的情況。

    也在這短暫的時間，光芒已結束，葉修起身時，劉皓及孫翔都以為一切都完了，周澤楷已退開親自扶住失血而有點腳軟的葉修。

    「回去吧！」  

    「喂，你──」孫翔正要對他咒罵，卻發現黑狼安靜地回到他身旁，從前那些不穩定的波動已經消失。

    兩人一同走過，當作他們不存在般，孫翔喊住了葉修，「你不是要搶走卻邪。」

    「誰跟你說的，以後好好照顧牠。」再看了卻邪一眼，狩神對上他的目光已是陌生，方才所作的就是將卻邪對他的記憶全數消除。

    黃少天見完事了也不想多管，本來他就不該插手，但看不下去劉皓的嘴臉，這種人真夠噁心的。

    「葉修，你是什麼意思。」

    劉皓不信他會如此好心，這麼簡單就將自己的狩神拱手讓人，就像當初他們從葉修手裡將卻邪奪來，他也同樣不當一回事地放手，目光落在葉修腳邊的千機，那隻狐狸不用多去感覺就能理解到他能力的波動，這比上卻邪更為強大，就是因為得到這新的狩神才能如此輕易放手。

    「你不信人，與我無關。」

    面向正在觸摸卻邪的孫翔，「牠對我的記憶已經全部消失，接下來該怎麼對待自己的狩神，不需要我多說。」

    「你就真的放棄？」

    「怎麼，覺得我該將卻邪拿回來，這樣你比較開心？」

    「你！」

    「前輩，傷口。」周澤楷不想讓他們再說下去，這些人的嘴臉他只剩下厭惡，現在更重要的是葉修手上的傷。

    「是是是。」沒多說一句拒絕，就這麼被周澤楷攙扶離開。

    黃少天見孫翔那種氣得想說什麼又罵不出口的表情真是小小地替他感到一點難過，就只有一點，至於劉皓，本來就對他沒什麼好感，更不想看他那種嘴臉。

    跟隨在葉修身旁，就是想問那千機及之前與嘉世的恩怨，但全都被對方給繞圈圈繞到別處去，不然就是直接裝暈當作說不出話。

    周澤楷聽多了也要黃少天別再問，當然這是阻止不了他的，最後是江波濤出馬，好歹才將人先勸走，回來時見到是已經被醫官包紮過傷口的葉修，而周澤楷就站在一旁看著，這時他覺得自己不該出現，默默地當作自己還沒處理完，先回去處理別的事情。

    千機趴在一旁，不停地對葉修啾啾啾地說著什麼，只見後者嘆氣地向對方保證些以後再也不做的話，到最後是塞了蒼魂石當賄賂，千機才肯停下。

    「再吃是會被發現的，你這吃貨。」

    「啾！」抗議自己才不是吃貨。

    抬頭見到周澤楷望著自己，「怎麼了，哥沒事，你那張難過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那張天怒人願的帥臉現在帶著欲哭的情緒，若讓女性們見到一定是母性大發，葉修一瞬間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

    「嗯？」

    「卻邪。」

    葉修一愣，停頓了會，「卻邪本就不該留在我身邊，能有新的主人對牠也是好事，而且記憶已經消除，以後就更不會有波動不穩動的問題，這樣對牠是好的。」

    「但你難過。」

    「……」

    「前輩。」

    「看出來了？」

    「嗯。」

    摸了摸鼻子，「說真的，的確會有些悶。」

    蹲下身，撫摸上葉修受傷處，「是痛。」

    「能不痛嗎？哥都被咬這麼大口。」

    「是心痛。」

    葉修突然間不知該怎麼回應周澤楷，被對方直盯著，覺得嘴有點饞想拿出煙卷卻又被抓緊手，「不讓哥抽煙也不用這樣抓著不放。」

    「受傷，別抽。」

    「行了，再抓著我的手，這要讓我以為你對哥有興趣。」

    周澤楷鬆開的手一顫，「前輩休息。」

    揮揮手，「去忙你的，我沒事。」

    替葉修關上房門，周澤楷看著自己方才緊握住對方的手，似乎還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握起拳沒有多停留，賽程就要開始，若葉修想獨自一人，他不會留下。

    當兩人在談話時，沒有注意到本來在一旁的九尾狐狸何時離開，牠跳上建築物的高處，金瞳望著這世界中心的大樹隱沒於雲間的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