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聽陳果解說這幾日的事，還有些累的人望向另一名主角，周澤楷被看著只是微笑回應，他本人對於那些行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用那張俊臉對著自己笑，如果是女性早就高喊要昏過去，而在葉修面前，功用力有限但還是有點影響。

    摸了摸鼻子轉頭，他總不能直接對周澤楷說，看了哥的身體有沒有什麼意見，還是該來負責一下，想想又不是女人，問這些做什麼，聽起來就莫名其妙，都是男人看到對方身體有什麼好奇怪，都替他嚕槍過，還怕身體被看？

    陳果沒發現他倆人之間的互動，繼續說著酒吧裡的事，突然間雙手一拍，似乎是想到什麼。

    「對了，昨晚出現兩個陌生又奇怪的男人。」

    「奇怪？」

    「就是昨晚有兩個男人穿得一身黑，連臉都被遮掉一半，鬼鬼祟祟地進來酒吧，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要不是小唐拉住我，我就直接將人給趕出門了。」

    「阻止你也是對，不然以你的個性……」

    「我個性怎樣，你倒給我說說！」

    「沒什麼，我懂老闆娘是為了大家的安全，所以後來如何？」

    瞪了他一眼，陳果才繼續說下去，「那時小唐說先看看，我就沒叫包子把人丟出去，讓一帆過去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一帆回來後說到，他們在詢問有沒有見到一個帶著白狐狸的男人。」

    「喔…是嗎？」

    瞇眼看著葉修，「是你仇人？」

    「老闆娘，你怎麼這麼說話，哥可從來不跟人結怨的。」

    「最好是這樣，不然你說說那個傷是怎樣來的，我光想到那天的畫面就──」

    「行了，老闆娘，那兩個人除了要找帶著狐狸的人外，還有說什麼嗎？」葉修截斷陳果準備提起的那些陳年往事。

    「也沒再特別問什麼，不過小唐說感覺到挺強的狩神波動，而且讓人覺得不是很舒服，簡單點就是感覺到血猩味。」

    葉修聽著，雖臉上表情沒變，但周澤楷卻似乎感覺到他的不悅，說不悅好像還不太對，該說是擔憂，但擔憂的對象是誰，他不清楚。

    「他們待了多久？」

    「大約兩個小時，不停在看周遭環境什麼的，還會偷聽附近其他客人說話，一帆有故意靠近看能不能聽出什麼來，但聲音實在壓得太低，能聽到的東西有限。」

    「有限總比沒有好。」

    「一帆說，他們有提到嘉世，受傷，還有讓逃走之類的話，這些你能拼出什麼來嗎？」

    葉修笑了笑，「這真的簡單明瞭啊。」

    「你知道？快告訴我。」陳果聽見嘉世可就在意得很，但是光那些內容，她是怎麼也想不出關聯性。

    「老闆娘，哥很厲害沒錯，但不是神算，這種只有幾個字的提示，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那你還說簡單明瞭！」

　　「這種連猜都不用猜字的東西，不簡單嗎？還是老闆娘你覺得那像是什麼密碼？」

    「葉修！你是存心在耍我嗎？」一時激動得起身，就要往葉修身上打去。

    床上的病人馬上嚇得要閃開，陳果的手下一秒就讓另一個人抓住，葉修張開眼看到兩人的舉動，「小周？」

    被抓住的人馬上將手抽回，周澤楷淡然地開口，「前輩是病人。」

    陳果張開嘴想反駁突然間不知該說什麼好，面對那太過認真的表情，葉修無力地扯了扯周澤楷的衣襬，「老闆娘開玩笑的。」

    「嗯…」

    看著兩人的互動，在場唯一的女性覺得自己似乎是多餘的存在，再待下去好像那裡怪怪的，該說的她也說完，「你…多休息，我會再讓小安來替你看一下。」

    「其實我好多了。」

    「少廢話，不想一下你病倒，多少人擔心的。」

    「是是是，以後再也不敢了。」

    怎會不知道他嘴上說好，心裡怎麼想，要真聽進去就不會弄成這樣，不過她有預感，接下來會說這些話的人不會是她。

    「跟你說話說這麼久，都忘了那些食物了，我去把它們弄熱再過來，順便再多煮些粥。」

    「麻煩你了，老闆娘。」

    「謝謝。」
    聽見周澤楷對自己道謝，陳果臉上一紅，揮揮手說那是應該的，馬上開心地提起已經冷掉的食物離開，葉修看著她的背影覺得腳步都輕盈了。

    門關上，剩下兩人，對望了幾眼，周澤楷先開口，「前輩，水？」

    「呃…嗯。」

    看著周澤楷的動作，葉修似乎自思考什麼，下一秒發出了慘叫，「嗚……」

    聽見聲響，馬上轉過身，看到是九尾白狐狸壓在葉修的胸口上，而被壓住的人喘了口大氣，「前輩。」

    「沒…沒事…」揉了揉被重擊的胸口，「千機你想作掉我嗎？」

    「啾！啾啾啾！」聽起來非常生氣。

    「行啦，我知道。」摸摸狐狸的頭，似乎在接受訓話般。

    端著水杯，周澤楷沒有馬上走到葉修身旁，只是看著兩者的互動，他一直都覺得葉修與狩神相處的態度，與他見過的很多人不同。

    人們總是將狩神當作是工具，讓自己能得到更大權利的物品，撫摸腳邊的黑豹，當他得到碎霜及荒火時，心為牠們而顫動，狩神真是很美的生物，那時就決定要如同對待家人般與他們相處，可在葉修身上，見到了比家人還要親密的關係，無法用嘴說出來的感受。

    好不容易，一人一狐的對談結束，葉修才注意到周澤楷正看著他們的樣子，露出微笑之意。

    「小周在想什麼？這麼開心？」

    「前輩很好。」這才到達床邊，遞上清水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這幾天謝了，要不要讓老闆娘替你補一下。」

    「不用，前輩有休息，就好。」

    挑挑眉，「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怎麼做？」

    「賽事快開始了，你已經恢復，不準備回輪迴？」

    「已經聯絡。」在恢復原來的樣子後第二天，已經與江波濤聯繫上，

    「小江要親自來接你回去？」

    「嗯。」

    點點頭，葉修覺得他們有自己處理好就行，接下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這幾天算是真正休息過，剩下輪迴、百花、唬嘯這三個地方，想到輪迴，將視線落在另一個人身上，「小周，有些事想問問。」

    「什麼事？」

    「你見過沐澄，記得她的樣子吧！」得到點頭的回答，「那有見過與她長得很相似的男人嗎？」

    沉默地思考，「沒有。」

    「是嗎？」雖然知道或許在周澤楷那邊得不到太多的訊息，得到答案他還是決定親自過去一趟。

    「前輩在找人？」

    「找個朋友，真知道他亂跑到哪去。」

    「需要幫忙？」

    將杯子還給周澤楷，「哥可沒錢跟輪迴買消息。」

    「不用錢。」

    「也對，身體都讓你看光了，還跟哥收錢就不厚道了。」

    提到身體，周澤楷臉忍不住一紅，葉修見了正想太調戲一番，卻被對方的話堵得說不出口。

    「前背也見過我的。」

    一愣，他是沒忘自己對周澤楷做過什麼，但沒想到他竟然會提起，「嘖，想不到小周也是心髒。」

    微笑地回應，「交換。」

    「交換？我有什麼能交換的，還是你看上這房子裡什麼？想想哥最值錢就是這隻以下犯上的狐狸。」趴在葉修身上的千機對這話有些意見，抬起頭啾了聲，表達自己的不悅。

    「不是。」

    「不是？那我可不知道有什麼能交換的。」

    「腰上的傷。」

    手不自覺因他的話而放到傷處，「這有什麼好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