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我該離開了。」

    原本滿是笑意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以為是自己聽錯，「離開？」

    「是啊！」苦笑幾聲，「逃家這麼多年是該回去了。」

    雙唇張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周澤楷感受到對方是真的要走，回去屬於自己的地方，而不會留下。

    「剛好葉秋來了，再不回去還等我母親親自過來，這問題就大了。」

    「前輩我…」

    「小周。」突然間認真起來的語氣叫喚他，「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不過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覺，可能等過段時間，見到了真正喜歡的人，到時你就會知道這些不過是純粹的崇拜而已。」

    「不是的。」或許他無法說清現在真正的感覺，但他知道並不是只有崇拜。

    「你是聽了葉秋那些話才被迷惑了。」拍拍他的肩膀，「聽我說的就對了，別想將自己想進了死胡同裡。」

    周澤楷想說許多話反駁葉修，但對於說話，他可能贏不了對方，但在動作上，他不會輸，順著葉修的手直接將他拉向自己，往他因自己的舉動而微張的唇吻去。

    反應過來時，雙唇已經分開，而周澤楷則是臉紅得似乎他才是被強吻的人，「崇拜，不會親吻。」沒忘了解釋自己所做的。

    摸上自己被吻的唇，「小周啊……」

    雖然做了這樣的事，他卻還是怕葉修會因此生氣，只是抓緊的手沒有鬆開，「嗯。」

    「你怎麼也會耍起流氓來了，誰教你的。」

    「不是流氓，是喜歡。」

    「嘖嘖嘖，現在倒很會說了。」

    傻傻地笑著，因為葉修因他做的事而生氣，「前輩呢？」

    「嗯？」

    「喜歡…我嗎？」

    將手抽回，放在他的頭頂上，故意弄亂他的頭髮後走過離開，沒有給他回答，周澤楷弄不清他真正的想法，這似乎是無聲的拒絕，沒敢再多問，想到葉修將要離開，他該做的是想著怎麼將人留下。

    只不過在他想到前，已經有讓葉修無法離開的理由，至少暫時無法踏出輪迴，前“一葉之秋”是異行者之事被傳出，對異行者還有記憶的老人，或是聽聞過這名稱的人們開始緊張起來，當年發生了太多的慘劇，而現在嘉世更深陷於其中，在風爆中的人們要他們給個說法，緊接著傳言越演越烈，就連前“一葉之秋”沒有死去都傳了出來，有大膽的民眾去撬開了那處墓地，只見棺內空無一物，似乎從未存在過般。

    這個真相讓這整個榮耀世界陷入了更深的恐慌之中，當年異行者最後的結果沒有人知道，但所發生的事他們卻是親身經歷。

    “一葉之秋“的相貌被公開，各國皆在加重巡邏，這下連葉秋也出不了門，只好專心為蘇沐秋想更好的治療方法。

    傷口經歷過這麼多年，要恢復到完美已是不可能之事，但至少視力多少恢復了些，雖還看不清，但只要將物品拉進些還是能分清。

    賽事並沒有因此而暫停，因為這事關未來一年各國的生產力，就算混亂也得分出勝負。

    而知道葉修身份的輪迴眾人皆到了周澤楷面前，想要問清楚怎麼回事，若葉修真是異行者，這該怎麼處理才好。

    周澤楷給他們的答案只有搖頭，還有兩個字“卻邪”。

    「阿？」全都只剩下這樣的反應。

    這時在太過困難，讓他們都不知道這算什麼答案，而江波濤卻想到了“一葉之秋”的狩神就是卻邪，但他們從未見過卻邪變化的動作。

    「你的意思是葉修前輩所用的卻邪並不會變化，對吧！」

    「嗯！」

    「好像是這樣，你們見過卻邪改變模樣嗎？」互相詢問，在記憶中並沒有這樣的情況。

    「而且現在卻邪在嘉世手中，他們不是最清楚嗎？如果不是怎麼不會出來解釋一下。」想到一直處在爆風中心卻完全沒有作為的嘉世，這才讓人奇怪。

    「說不定是前輩故意不讓人發現卻邪會變化。」

    「不如問孫翔，卻邪現在在他手裡，他會不知道能不能變化嗎？」

    「這麼說也對。」

    眾人再度討論起來，忘了對葉修的懷疑，反而覺得不說話的嘉世更加奇怪，而且明明是對嘉世最為重要的英雄，怎麼連個守墓的人都沒有，棺材被撬開才發現屍體不見，根本是不把那位英雄當一回事。

    江波濤則是趁他們在討論，將周澤楷拉到一旁，「小周，前輩還好嗎？」異行者對他們來說只是個名詞，但是對輪迴來說，有任何會影響到的原因，都要先找尋解決方法。

    「還好。」

    想到前一夜，葉修與藍雨、微草及霸圖通訊，當時他就陪在對方身邊，表示自己的立場，其實葉修有要他別參進來，這若是弄不好連輪迴都會被拖下水，可他不願在這時離開。

    也因此見識到了葉修與這些人的交情，還向微草那邊討了許多藥草，就是為了治好蘇沐秋的眼睛，一片對話互噴之後，葉修頭一歪就靠在他身上休息。

    「前輩。」將水遞給他喘口氣。

    「真夠了，下次絕不跟那話嘮多說話。」

    耳邊是葉修抱怨的話，忍不住揚起嘴角笑了，接過葉修喝完的空杯，再倒上溫水好讓他能潤潤喉，足足喝了三杯才停下。

    「還是小周這樣安安靜靜的好。」

    那天在周澤楷盡似告白的問話後，葉修還是沒有回應，但不會阻止他的靠近，因各自的目標而忙著的兩人見面的時間並不多。

    碰面時大多都是休息前，葉修沒忘了對周澤楷說出可能需要改進的地方，而當葉修與興欣對談時，他就不會待在一旁，畢竟那已經算是私人的戰術問題。

    不過有次因回來得早，聽到了魏琛，那位藍雨的前輩罵葉修不要臉，他忍不住想詢問發生什麼事，對方的回應是為了不讓他被教壞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葉修說不聽，他就不聽。

    這次真如葉修所預想的，燒到了輪迴面前，傳出了他就在輪迴的事，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誰放出的消息，各方的壓力都要輪迴說清楚。

    周澤楷並不想要回應，是葉修讓他出去說清楚，站在面對各國的通訊前，只是淡淡地說了兩個字，『不是。』

    在那之後什麼也不願回答，接下來就是江波濤所發出給予各國的告示，說明葉修並不是異行者，解釋他的身份是周澤楷一位很重要的朋友，不知為何會被嘉世發出這樣的消息，而且最能了解到前“一葉之秋”是否真為異型者，就更該去詢問嘉世本身，因他所使用的狩神就在孫翔的手裡，這些都該去找真正知道答案的人說明才對。

    會引起這些紛爭不過就是小國家間看能不能在這其中得到什麼好處，現在輪迴看是對上了嘉世，一個已經末落的皇朝，另一個則是正在不停將地位上升的國家，能夠相信的是誰，大家心中都有一把尺。

    特別是知道前“一葉之秋”墓地被破壞之事，輪迴也在此發出了沉重的心聲，說明一位為國家努力那麼長久的人，不該被如此對待，也希望嘉世能夠說明清楚。